长沙城坚壁清野,内外城防御森严,更有湘江天险作为依托,俨然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。
孔明立于营前,遥望这座被兄长诸葛瑾经营得铁桶一般的城池,脸上并无半分急躁。
“既然长沙有所防备,强攻徒增伤亡,不如先剪其羽翼,断其援路。”他羽扇轻摇,目光扫向赤壁至长沙一线那些依旧悬挂着吴国旗帜的城池,“传令,各部休整,同时分兵出击,将长沙周边吴国城池,一一拔除!”
【叮!检测到本位面科技水平显著提升,世界科技树分支已点亮!】
【系统商城已上新特定时代兵器,请宿主查阅!】
进入商店。
“机关术?”孔明心中微动,迅速浏览着新上架的商品介绍。
这些武器的设计思路、原理结构,指向性极其明确,充满了浓郁的华夏上古机关风格。
“看来,引动此番科技跃升之人,并非我之前推测的海外异族,根源就在这华夏大地之上!”孔明暗自思忖,“非墨家,便是公输传人!”
思绪不由得飘远,想起了在某一世轮回中,与那两位传奇人物的短暂交集。
“墨子助宋,其心可敬,其行可佩。”孔明心中感慨,“然,理想主义者的光辉,往往难以长久。守护一时的弱小,无法带来永久的和平。墨家盛极而衰,亦是因此。”
他想起后世曾听闻的一句箴言,此刻尤为清晰:“我虽无意逐鹿,却知苍生苦楚。”
尽快结束这乱世,缔造一个强大、统一、稳定的国度,让天下黎民免受战乱流离之苦,这才是他诸葛孔明,穿越无尽轮回后,矢志不渝的追求与理想!
“既然江东鼠辈凭借坚城负隅顽抗,那么今日,便让他们见识一下,什么才是源自华夏上古,真正登峰造极的机关之术!”
他的目光锁定在商城中新出现的几样大杀器上:
【墨家飞鸢】:大型载人风筝,可借风力搭载一名精锐士卒滑翔至敌后,执行侦查、奇袭、斩首任务!
真正的“空降兵”!
【火鸢“焚城鹞”】:可由巨型床弩发射的滑翔火攻器械。
内置延时引信与子母燃烧弹,可飞跃城墙、壕沟,将毁灭性的火焰精准投送至敌人头顶!
亦可换装毒烟、石灰等物。
【飞火连弩台“箭雨阵”】:超大型连弩战车,内置四十组强弩,可调整射界,进行单点狙杀或覆盖式齐射!
一轮齐射,箭如暴雨,堪比后世火箭炮洗地!
“妙极!”孔明眼中精光爆射,毫不犹豫,将海量的兑换点投入,大批量购买了这三种划时代的武器。
“兄长,你既苦心经营此城,今夜,为弟便送你一份‘厚礼’!”
就在孔明磨刀霍霍之时,东吴建业皇宫内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孙权气得脸色铁青,将手中的战报狠狠摔在地上:“诸葛村夫!伪君子!小人!”
他越想越气,几乎是在咆哮:“当年关羽被杀,荆州被夺,他大哥刘备也因我东吴而死!这等血海深仇,他都能忍下,与我东吴虚与委蛇!如今,朕不过是在边境聚集了十万兵马,尚未踏入他蜀中半步,他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疯狗,千里奔袭,不死不休!”
他指着北方,声音充满了不解与愤怒:“对那强大的曹魏,他不管不顾,偏偏盯着我江东往死里打!他就不怕与我两败俱伤,最后让那司马懿捡了便宜吗?”
劝和,对方不理。
和亲,对方不屑。
割地赔款,对方嗤之以鼻!
孙权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。
“难道朕想偏安一隅,过几天安稳日子,也有错吗?”
“既然你诸葛亮要把事做绝,那就别怪朕倾国之力,与你周旋到底!”孙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厉声道:“传旨!拜吕岱为大都督,率十万大军,即刻开拔,驰援长沙,务必给朕将诸葛亮那三万人马,围歼于城下!”
派出大军后,孙权仍不放心,连夜召见江南各大世家的家主。
他面色凝重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:“诸位!那诸葛亮是何等人物,想必尔等已有耳闻!凡其所占之地,必行清算之事,屠戮士族,将田地分给那些贱民!若我东吴这棵大树倒了,诸位赖以生存的根基何在?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!”
他扫视着下方神色各异的家主们,声音拔高:“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秋!若还想保住家族传承,就必须拿出钱粮,派出族中私兵部曲,与朝廷同心协力,共抗国贼!”
若是曹魏得了天下,这些世家或许还不至于如此恐慌。
毕竟,千百年来,王朝更迭,世家依旧。
可诸葛亮不同!
自从他五丈原大病一场后,简直像是换了个人,对世家门阀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,手段酷烈,赶尽杀绝!
“他要钱要粮,我们又不是不给!何至于此,何至于此啊!”有家主低声哀叹,满脸不解。
在他们看来,治理天下离不开世家,征战沙场也少不了世家子弟,没有他们的支持,就算诸葛亮侥幸统一了天下,他一死,偌大的帝国瞬间就会分崩离析。
“此獠已疯,不可理喻!”最终,在生存的压力下,江南世家们不得不咬牙表态,将拿出压箱底的钱粮和武装,支持孙权,誓要将诸葛亮这柄悬在头顶的利剑粉碎!
长沙城外,汉军大营。
夜色如墨,正是奇袭良机。
数架巨大的【墨家飞鸢】被悄然架设起来,借助夜风和山坡高度,几名精心挑选的无当飞军精锐背负弓弩、火油等物,牢牢固定在飞鸢骨架之上。
“起飞!”随着一声低喝,飞鸢借着风力滑翔而出,如同暗夜中的蝙蝠,无声无息地越过长沙外城的高墙,向着内城飘去。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便有飞鸢顺利返回。
斥候从上面跳下,激动地汇报:“丞相!内城情况已探明!吴军聚集,人员拥挤,街道狭窄,极其适合火攻!诸葛瑾大人的位置也已锁定,就在内城中央最大的石质府邸之中!”
孔明闻言,拊掌轻笑:“世人皆言我无当飞军乃山地精锐,却不知,不能飞天,何以称‘飞军’?”
赵云在一旁看得心驰神往,动容道:“只是这飞鸢之术,条件苛刻,若我军士卒人人能借其翱翔,这天下还有何处不可去?”
孔明微微一笑,目光深邃:“让人生出双翼,或许难如登天。但载人飞天之物,在我有生之年,未必不能见到。”
他心中其实也存着一份顾虑,怕火力过猛,不小心将城内的兄长也给一并送走了。
如今既已探明位置,便可放手施为!
“传令!‘焚城鹞’准备!‘箭雨阵’就位!
目标,长沙内城,覆盖射击!”
命令下达,汉军阵后,数十架经过改装的巨型床弩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绞弦声。
士兵们将造型奇特、如同巨大飞鸟的【火鸢“焚城鹞”】安装上发射槽,调整好角度。
另一边,十辆如同移动堡垒的【飞火连弩台“箭雨阵”】也被推至阵前,四十组寒光闪闪的弩箭对准了夜空。
“放!”
嗖嗖嗖——!!!
凄厉的破空声瞬间撕裂了夜晚的宁静!
首先发威的是“箭雨阵”!
数以千计的特制弩箭如同金属风暴,带着死亡的呼啸,越过外城城墙,精准地覆盖了内城的街道、广场!正在巡逻、休息的吴军士兵猝不及防,瞬间被射倒大片!
惨叫声此起彼伏!
幸存的吴军慌忙举起盾牌,组成龟甲阵型。
弩箭叮叮当当地打在盾牌上,虽然一时难以穿透,却也压得他们抬不起头。
就在此时,更加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!
数十只“焚城鹞”拖着诡异的尾焰,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,如同真正的猎食猛禽,滑翔着扑向内城!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鬼东西?”城头上的吴军惊恐地望着空中那些燃烧的怪鸟。
轰!轰!轰!轰!
“焚城鹞”在抵达预定高度或撞击到建筑物后,猛地爆裂开来!
内部填充的子母燃烧弹(浸满火油的陶罐、草球)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,落地即燃!
瞬间,内城多处燃起熊熊大火!
木质的房屋、临时搭建的营帐、堆放的粮草辎重,全都成了最好的燃料!
火借风势,迅速蔓延,整个长沙内城仿佛化作了人间炼狱!
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浓烟滚滚,灼热的气浪即使隔着一道城墙也能感受到!
诸葛瑾连滚带爬地从着火的府邸中逃出,躲进一旁坚固的石屋,看着外面的冲天火光,面如死灰,嘶声大喊:“快!快去取湘江水灭火!快啊!”
然而,祸不单行!
就在内城一片混乱,吴军忙于救火和躲避箭雨之际,湘江之上,浪花翻涌,庞统派出的汉军水师舰队终于赶到!
一艘艘战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,侧舷的炮窗齐齐打开,露出黑洞洞的炮口。
“瞄准沿江城墙,轰击!”水军将领一声令下。
轰轰轰轰——!!!
炮声震天动地!
炮弹呼啸着砸在长沙临江的城墙上,砖石飞溅,墙垛崩塌!
守在江边的吴军更是被炸得人仰马翻,死伤惨重!
“关闭江门!快用巨石堵死!”诸葛瑾几乎崩溃,声嘶力竭地命令道。
他苦心设计,指望能拖延孔明一年半载的坚城,在对方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面前,竟显得如此脆弱!
汉军大营中,孔明听闻兄长为了阻止汉军从江面攻入,竟下令用巨石将城门彻底堵死,不由摇头失笑:“兄长这是破釜沉舟,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。如今城中粮草被焚大半,看你能撑到几时。”
然而,长沙城尚未拿下,吴国的援军已至。
大都督吕岱亲率十万大军,浩浩荡荡逼近长沙外围。
这一日,吕岱派出手下骁将丁奉,前往汉军营前叫阵。
两军对圆,孔明乘坐四轮小车,在众将簇拥下来到阵前。
吴军阵中,冲出一员年轻小将,手持长枪,趾高气扬,对着汉军阵营大喝:“诸葛老贼!说出吾名,吓汝一跳!我乃吴国上将丁奉是也!尔等鼠辈,谁敢与我一战?”
孔明羽扇轻掩:“无名之辈,狺狺狂吠,不足挂齿。”
丁奉听到对方竟不认识自己,不由恼羞成怒,为了壮声势,口出狂言:“哼!以我之能,便是当年的张飞、赵云之流,也绝非我的对手!今日先宰了你们这些废物,再生擒诸葛亮,献于吾皇驾前!”
这话可捅了马蜂窝!
赵云闻言,只是摇头失笑,觉得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。
但张飞哪受得了这个?
当即暴怒,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哇呀呀一声怪叫,催动胯下乌骓马,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出阵去!
“你张飞爷爷在此!黄口小儿,安敢口出狂言!看矛!”
更令人惊异的是,盛怒之下的张飞,周身竟隐隐有细密的电光流转闪烁,气势骇人!
丁奉见到张飞冲来,又见其身上异象,心中先是一怔,随即强自镇定,暗道:“装神弄鬼!正好拿你立威!”
他挺枪迎上,大喝道:“来得好!正需要你这样的对手,来做我晋升车骑将军的垫脚石!”
“垫你奶奶个腿!”张飞怒吼,丈八蛇矛带着风雷之声,直刺丁奉面门!
两人马打盘旋,战在一处。
丁奉确实有几分本事,枪法凌厉,竟然与张飞硬碰硬地对攻了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!
阵前观战的关羽不禁轻“咦”一声,抚髯道:“没想到这无名小辈,竟能和三弟斗上数合,倒是有些实力。”
张飞听到二哥的话,脸上有些挂不住,心头火起,暗道:“若连这等小辈都拿不下,我张翼德还有何颜面?”
丈八蛇矛的速度和力量瞬间暴涨猛地砸在丁奉的枪杆上!
“铛——!”一声巨响!
丁奉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,虎口崩裂,长枪脱手飞出,整个人也被震得离鞍而起,重重摔落马下!
“噗!”他喉头一甜,喷出一口鲜血。
张飞得势不饶人,催马上前,蛇矛直指丁奉咽喉。
丁奉反应极快,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致命一击,同时从马鞍旁抽出备用的长剑和盾牌,勉力架住了张飞紧随而至的第二矛。
“嘿!有点意思!”张飞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齿,“砍瓜切菜惯了,难得遇到个能多挨两下的!不过,在爷爷面前,你还不够看!”
此时,吴军阵中擂鼓助威之声大作,试图给丁奉打气。
丁奉听得鼓声,精神一振,咬牙站起身,还想拼命。
张飞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戏谑,突然收矛后撤。
丁奉正全力前冲,一下失去目标,重心不稳,又是一个踉跄扑倒在地。
张飞哈哈一笑,翻身下马,不等丁奉起身,一脚踩住他持剑的手腕,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扣住他的肩膀,轻松将其制服。
“小子,功夫还行,死了可惜。不如投降我大汉,跟着爷爷我吃香喝辣,如何?”张飞瓮声瓮气地劝降。
后方吕岱见丁奉被擒,刚想派人救援,汉军阵中关羽、赵云等人同时策马微微前踏,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锁定了他,让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恰在此时,战场之上莫名刮起一阵怪风,卷起漫天沙尘。
风沙过后,丁奉已被汉军士卒捆得结结实实,押到了孔明的四轮车前。
孔明看着眼前这虽然被擒,却依旧昂着头,一脸不服气的年轻将领,微微一笑:“丁奉,可愿归顺我大汉?”
丁奉梗着脖子,大声道:“我乃大吴忠臣,宁死不降!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吴军阵中见丁奉如此硬气,也跟着起哄欢呼:“丁将军威武!”
孔明也不生气,只是淡淡吩咐左右:“拉下去,好生‘劝导’一番。年轻人,骨头硬是好事,但也要识时务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提高,确保双方军阵都能听见,“再说了,一个个都想当忠臣?待我灭了吴国,看你们这忠臣,还能忠于谁?”
丁奉此人前期名声不显,但在三国后期却大放异彩,雪中奋短兵,勇破魏军,解救寿春,乃至四朝元老,是东吴最后的柱石之一。
丁奉被押下后,吴军阵中又冲出一员小将,指名要挑战赵云。
赵云白马银枪,潇洒出阵,朗声道:“常山赵子龙在此!倒要看看,吴国是否真的人才辈出?”
双方交手,赵云甚至未用他最擅长的长枪,仅以青釭剑对敌。
剑光一闪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那小将的长枪便被削为两段!
那小将愣在当场,反应过来后,羞愤交加,喝道:“仗着兵器锋利,算什么本事!待我换过兵器再战!”
赵云闻言,将青釭剑归鞘,淡淡道:“对付你,何须利器?我便空手与你过几招。”
说罢,催马前冲。
那小将慌忙抽出腰间短棍迎击。
赵云侧身闪过棍击,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,右拳如炮,结结实实轰在其腹部!
“噗——!”那小将顿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。
赵云龙胆枪瞬间出鞘,一枪便刺穿了那小将的心脏!
抽枪,回阵,动作一气呵成,潇洒利落。
这一下,吴军阵营的喧哗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被赵云这干净利落、狠辣果决的一枪震慑住了!
吕岱更是心中骇然,他连折两将,对方却似未尽全力!
孔明羽扇遥指吴军,声音平和却带着无上威严:“吕岱,还要再战吗?现在下马受降,尚可保全性命。”
这话如同火上浇油,吕岱好歹也是东吴宿将,岂能受此羞辱?
他勃然大怒:“诸葛老贼,安敢小觑于我!众将士,随我杀!”
十万吴军,如同决堤洪水,向着汉军阵线发起了全面冲锋!
孔明面色不变,轻轻挥动羽扇。
汉军前锋稳步后撤,而关羽、张飞、赵云、马超、黄忠五虎上将,则如同五把尖刀,率领精锐,逆着人潮,反冲入吴军阵中!
真正的混战开始了!
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!
汉军虽只有三万,但皆是百战精锐,装备精良,又有绝世猛将率领,竟在局部形成了碾压之势!
赵云一眼便锁定了中军帅旗下的吕岱,银枪舞动,如同梨花飘雪,所过之处人仰马翻,直取中军!
关羽见状,丹凤眼一眯,大喝一声:“子龙,关某来助你!”
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青虹,与赵云并肩冲杀!
两人一左一右,如同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刃,竟然在十万大军之中,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,直逼吕岱!
吕岱看着那两道越来越近、如同杀神般的身影,吓得魂飞魄散,再也顾不得许多,调转马头就跑,一边跑一边嘶声大喊:“后军变前军!撤!撤回附近城池固守!”
他原本以为诸葛亮劳师远征,只有三万人就敢深入吴境,是犯了兵家大忌,可以轻松围歼。
万万没想到,对方不仅兵精将猛,还有各种闻所未闻的恐怖武器!
这哪里是打仗,简直是屠杀!
吴军逃走后,汉军并未追杀,因为要围攻长沙。
是夜,汉军并未因白天的激战而休息,反而继续对长沙城发动猛攻。
城内的吴军简直要哭了。
白天应付十万援军溃败的消息和汉军的恐怖,晚上还要被那些能飞能炸的鬼东西折磨,精神都快崩溃了!
火光几乎映红了长沙的每一个夜晚,箭矢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雨。
城内吴军死伤惨重,粮草也被焚烧大半。
终于,一些将领再也无法忍受这无休止的地狱折磨,跪在诸葛瑾面前,声泪俱下地哀求:“大人!投降吧!您与城外诸葛丞相乃是同胞兄弟,何苦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啊!”
诸葛瑾看着满目疮痍的内城,听着将士们的哀嚎,心中一片冰凉。
“想我江东,昔日有周郎妙算,有鲁肃宏图,有甘宁、凌统这等虎臣……如今,人才凋零,竟无一可挡卧龙锋芒者乎?”诸葛瑾望着窗外依旧不时划破夜空的火鸢和密集落下的弩箭,长叹一声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对江东气运的哀叹。
干脆举白旗投降。
诸葛瑾脱下甲胄,换上一身素服,带领着城内残存的文武官员,徒步走出城门,来到汉军阵前。
他看着端坐于车上的孔明,神色复杂,有羞愧,有无奈,也有一丝如释重负,最终化作一声长叹,深深一揖:“二弟……不,诸葛丞相。为兄……输了。输得心服口服。我诸葛家,终究是以你为荣。”
孔明尚未开口,旁边的张飞早已按捺不住,抢着大声道:“那是自然!我家主公运筹帷幄胜过留侯张良,治理后勤超过酂侯萧何,统兵征战更在淮阴侯韩信之上!你嘛……”
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诸葛瑾,“你能守住这些时日,也算不错了,但在俺家主公面前,也就那么回事!”
诸葛瑾嘴角抽搐了一下,心想在家里我好歹是老大,但此刻身为降将,哪有丝毫反驳的底气?
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,姿态放得更低。

